Auzrain

常年潜。🦐请离开,拒绝mxtx粉。看不惯我磕的CP和文画请右上角。拒绝强行安利!可接稿,画不好,无偿也可以。

【曦澄】复寒冬,复一人

超级开心的,第一次点更后被写的,谢谢属芜菁大大 @属芜菁 喜欢涣哥哥呢。(* ̄3 ̄)╭♡❀小花花砸你

属芜菁:

·与救赎有关

·我也想看小晚吟被虞夫人勒令不情不愿的喊“涣哥哥”,长大后坚决当黑历史,不让提起。

·时间点在结局后,私设曦臣有朦胧好感。

·只想写谈恋爱!别被前面骗了,是小甜饼的说!

·点梗的,梗的来源:@Auzrain 的少年初见“涣哥哥”梗。@四界115 的醋梗表示写了曦臣吃以前自个的醋,不知道你觉得咋样hhhh

·祝食用愉快!






“一去不复返的斑驳记忆中,在一片陌生世界里疲惫的我,找到了深藏的秘密。”
“想要告诉你。”
不知不觉间,只听得他温柔的低吟:“没关系,我爱你。”

于是春风送暖,酥雨浸润了这一片干涸土地,半死不活的心重新领略了跳动的感觉——那是埋藏在心底的心动往昔。







又是年关时分,灯火通明的莲花坞内人潮熙攘,皆为利往。

坐在主位上的江澄侧耳听着下边的一片和乐融融,斜眼看着觥筹交错的纸迷金醉,实际注意力全在窗边依稀可见的莲池边打闹嬉笑的几个幼童身上。
他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又像是把浓稠的化不开的情感全部交付那其嬉闹声里边去。
江澄就那么在热闹中,披满疲惫。充盈着孤寂的白月光那么一打,衬的那袭镶着暗纹的紫袍越发流光溢彩。

愈是华贵,愈是冷清。

天是冷极了,饶是江澄眼下的修为附身,也能感觉到那冷风割过皮肤的刺痛。
边上的婢女只是垂眸不语,见他盏中无酒便斟满——她哪里知道,江宗主也是会冷的。

江澄突然想着以前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死命的给他套整身锦帽貂裘的。

一时想不起来都有些谁。

唔……姐姐是会软言糯语边劝边往自己身上套件狐狸毛皮做的披风。
还有娘,她总是骂自己没数,不晓得天气冷暖,傻子一样。
……魏无羡那个死小子只知道拉着自己在外边靠一件单衣显出与旁边的师兄弟不同的俊郎帅气——与裹成球的小姑娘谈笑风生的是他,自己不耐的眉眼仿佛浮现在眼前……不过这家伙总是在父亲面前,装模作样的给自己捧衣服嘘寒问暖,倒叫自己被父亲责备……

一切都恍惚如昨啊。

江澄眼神迷离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对着向他举杯走来的总管扯开嘴角笑了一下。
看着总管手脚不太利索的样子,江澄心道:真是变了。

有人老,有人死,有人去,有人留。

江澄想着,猛灌了一杯酒,引得满堂喝彩。
差点要沉湎进这没用的愁中……江澄面无表情的忧郁着。
还有谁呢?为自己添衣的人,究竟还有谁……
许是时间太长想不起来了吧,总归不是那倒霉催的,竟无他人了吧。




这场晚宴从莲花坞的老台上挪到了暖阁里边,冷风是没有了,氤氲着暧昧的暖风开始蔓延,纠缠不休,直催人醉。
江澄想着,这都年末了,听会话也成。
于是乖乖醉去。
座下也有百余人,过了一轮推杯至盏才有人惊呼“江宗主醉了!”。
不过可能有人早已察觉,只是自个儿的事没完,不愿散了局罢了。
不论这声惊呼是真情还是假意,总归让这场欢宴告了终,江澄装了一年复一年的皮囊终于能安心卸一回了。




醉后的江澄,和平日里不大一样。
虽说眉毛还是那眉毛,眼睛还是那眼睛,高挺的鼻梁也依旧是那么回事儿,但是熟悉的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的不一样。
可能是眉目舒缓了,可能是嘴角不再无意识的抿着了,也有可能是那股常年盘旋在鼻骨凹陷处的那团打着不耐和暴躁的旗帜,伪装良好的阴郁气息散了。
看上去倒像个孩子一样酣然入梦——传说,只有孩子和醉鬼不设防。




可能是天公作美,本来死命也想不出来的人,在梦中渐渐露出了个模糊的黑影。



“江宗主这是该上哪去?”一个座客问。
无法独自抱着江澄回房休息的婢女不知所措,她也不明白该上哪去安置江澄。
江宗主的寝房是外人万万进不得的,哪怕是自己也只能进去打扫一二便不能逗留;留在暖阁内也不像个话;至于随便找个偏房安置——那不是逗人玩么?
下边有个心眼多的也想到了这些,于是高声道:“要不我看着,把宗主送到金家家主来此小住时的房内住下吧!总归亲舅侄,总不能放着宗主不管,或者违背他吧?”
那婢女点头称是,于是请了一位来客帮着扶江宗主回金凌往日住的房间歇下。

婢女因着害怕的惶恐,注定无法察觉此刻的江澄有什么不一样,满腹小九九的来客也是如此。



江澄在梦中一步步走向那个黑影,去发现自己竟不自控的摔倒在地,而那黑影则缓步走来,对自己伸出了手。
那人的轮廓正逐渐清晰,江澄努力睁大眼,企图看的更清晰仔细些……只可惜事违人愿。

“宗主恕罪。”婢女眼看自己自作主张的挪动惊醒了江澄,连忙跪下请求江澄宽恕。
江澄沉默的看着她——都是跟在身边那么久的人了,现在怕自己怕成了这副德行,放在往年怕是喜不自胜,自觉威风堂堂……不过现在看来倒也是讽刺。
“没你的事,你走吧……”江澄目送着女孩松了一口气疾步而走的背影,几不可闻叹了句,“过个好年。”
他发觉这句话不受控的脱口而出却无人倾听,自嘲的一笑,心里却又放不下那个梦里的轮廓。
“谁呢?白衣服,白鞋子,长条高个……想必应该是个白衣翩翩的女子,长得想必也是顶好看的,否则没道理我记得住这么些年……”江澄自顾自喃喃道。


稍微缓了缓神,江澄缓步走出金凌的寝房。

他一时也不想回自个儿殿里——那么个偌大的寝殿,只有自己与自己说说话的作用。
废物

沿着莲池上的青石折桥一路瞎逛,池子里肆意长着的莲花莲叶重重叠叠,绵延不绝的红色灯笼洒下的昏黄光晕透过堆叠的植物,打在黑不见底的池子里,影影绰绰。
江澄感受着冬夜里不再那样张牙舞爪的寒风吹刮脸庞升起的麻酥感,心中猛的一空,腹内却一紧。
“呕……咳咳。”江澄本就受了凉,再加上一顿海喝,没忍住,躬身往池子里吐了个天昏地暗。

他吐完后,依旧维持着那副样子,静静感受着那种恶心又舒适的感觉涌上又退下——真是疯了。
江澄捂着脸,低低笑了声,冷眼看着池中鱼儿纷纷上涌,争夺着刚刚呕出的残渣。
刚刚因为酒劲上来而温暖起来的身体又随着酒醒冷起来,江澄暗骂一声“娘的”,就支起身体,想要回寝殿,省的傻了似的在这受这份罪。
他想是这么想,但行为却和受虐狂一样,四处乱逛乱晃。
沿路碰上了几个出来清醒清醒的家奴座客,个个都是一样的恭敬疏离。
江澄有些没劲,他甚至暗暗和自己说:

要是这时候有个姑娘给我送件衣裳避避寒,那我就娶她。

说罢,又摇了摇头。
真是寂寞久了,不但只能和自己说说人话,还开始说起了胡话。


“江宗主?”身后有个温润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句,“怎的一个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走动?”
江澄僵硬的转身,一时间这个画面与梦里的懵懂对上了号,也是白衣白鞋,长条高个——不过来人不是什么美丽的姑娘,而是个美丽的男子。

泽芜君,蓝曦臣。

江澄当时觉得整个人不太好了。

据他自己感觉,他当时应该是有种世界崩塌,人生无望的崩溃感,恨不得抽烂自己那张乱讲话的嘴。但如果他站在自己面前,却可以清晰的感知到……
那仿佛春风袭过,冰消雪融的温度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冷了太久的人身上。

终于是个人了。





“……事情便是这样了。”蓝曦臣交代了通前因后果后,喝了口茶水润喉,继续道:“本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搅江宗主,蓝老先生也说我作为家主该守在蓝家,但我总觉着若是要这般劳烦江宗主,还是应该自己亲自说明才好。”
江澄则是面无表情的收回所有的细腻心思,他近乎麻木的想:闹了半天,除了有求于我,果然天下没人会挂念我。

蓝曦臣心中说是不忐忑也是假的——大过年的上门请人拿家传的法器与自己走一趟,话也说的不漂亮,有几分拿乔的意味在,只是……
只是他怎么就穿这么些衣服在外面乱来?蓝曦臣没头没脑的想,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时候那样不知轻重么?

婢女打量了宗主不耐的眼色,自觉先开口:“蓝宗主,这可不是小事,况且正过年呢,宗内也忙着,此事不如容后再议?也不急于一时……要么,蓝宗主先歇歇?”

蓝曦臣本欲点头称是,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江澄却突然说了句:“容什么后?我应了便是。”扭头看向婢女,“此事我还要和蓝宗主多多谈谈,你先下去为他准备床褥。”

蓝曦臣愣了会,笑着应下了深夜会谈的邀约。
江澄扭头作不耐状,心下却欣然。

这年,终于不再是一个人过了。






当夜,本以为这是一场正经的,宗主与宗主间充满言语试探尔虞我诈的对谈,因此带着全副武装的谨慎与完美到严苛的外表而来的蓝曦臣,沉默的看着只穿着一件松垮中衣,披着紫毛大袍,把酒对月的江澄。
江澄也打量着来人,心道:完了,气势上输了。

两人用一种情人幽会的姿态互相打量,齐齐沉默。

最终还是蓝曦臣率先打破这僵局:“江宗主,关于那事,我还有哪些讲的不够清楚么?”
江澄沉默了一会,眨了眨眼睛道:“那事就这么定了,你没必要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喊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我,我小时候见过你没?”
蓝曦臣颇感奇怪:“自是见过,当初江宗主百日诞辰还是我们率先上门祝贺的。”
“哎,不是!我的意思是……私底下……”
“那也是有的。之前我在蓝家带你们进的云深不知处,我一直记着江宗主半夜饿急了,翻去厨房偷东西吃,最后把自己给吃吐了。那会我们见过……我也饿了。”
“……”
“江宗主?”
“行了,别说了,喝。”



当晚江澄一个没把持住,又喝过了头。
关键这人喝多了也不见老实,整个人扒在亭子上的瓦片不肯撒手。
蓝曦臣对着他思索了一会,还是决定用蛮力解决一下这件小事——于是他直接摘下了那片被江澄死死扒着的瓦片,连人一道抱走。

刚刚收拾完蓝曦臣床褥的婢女走出来,瞧见这个景象,吃了一惊:“我……实在做梦吧……”






次日,在大殿上忍着揍人冲动的江澄,顶着宿醉的头疼和青筋的不安分,勇敢的面对家仆们那深藏兴奋和八卦的眼神——他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的莲花坞,大家打成一片,目无法纪。

可现在,着实太不像话!
成日诽谤家主是谁教的他们?真当人人和那魏无羡一样么?!

本来这事在江宗主的冷处理下已经快要过去。
可蓝宗主不肯配合,宁可舍了蓝家的雅正,也要快步走来,还未进殿,便已拔高了声音对江澄说:“我想起来了!我们以前第一次见,是你叫了‘涣哥哥’,还死命抓着我的衣袍不放手的那次!”
话音刚落,他便正好转身进殿……

入目是一众下人亮的可怕的眼神扫射,以及高台上强忍溢出怒气的江某人。
蓝曦臣开始反思自己的言行,嗯,太不像话了。

江澄深吸一口气,挥挥手道:“你们都出去。蓝曦臣你给我留下说清楚。”
得,连客气都不想客气了。蓝曦澄心想,接下来怕不是要约我一战了吧?
“等事情完了,你和我在这一战。若你不应,那么我就不去走这一趟了。”
蓝曦臣无奈笑笑,点头应允。

“涣哥哥那又是什么玩意儿?我几时喊过这等不知羞的话?”
蓝曦臣笑道:“你那时还小,只有这么点大。”说着比划了个团子状的不明生物,“我那时见你,就觉得这个孩子好看的紧,看着也是很聪明。谁知刚刚怎么想着,你就脚下一滑,整个人跌地上,然后就开始哇哇的哭,连虞夫人劝了也不听。”
江澄面皮抽了抽,他想起来了。


他依稀记得那是个隆冬,地上下了一场雨,马上结了冰。
他看见了个漂亮的“姐姐”,想上前问个安,却被滑了一跤。
这下可好,在漂亮“姐姐”面前丢了人现了眼。远比现在在乎女孩子想法的小江澄自觉自尊受损,于是干脆大哭以求那个小姐姐来哄哄自己。
结果小姐姐该没来得及走来,就让娘亲好一阵骂。
“阿澄,喊涣哥哥一声,快些。”
“不,不要叫……”不是姐姐么?
“你别不懂事,赶紧的。”
“涣……涣哥哥。”


江澄想到这里,不忍再想下去,叹了口气,道:“行了,别说了!你不是要去么?赶紧的,我也好早些去阿凌那儿看看。”
蓝曦臣不明所以,却也是因着记忆里那个冰雪里的团子,露出柔软的笑意。

江澄看着他猝然展出的风华,感觉有些耳热。
于是他立即起身,向外走去:“早些收拾,午后出发。”
“好。”

刚刚出门的江澄,就看见了一群听了半天墙角,正装作无比认真的家仆正在努力。
眉角抽了抽,不忍再看。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快慰的。

像啊,像当初啊。


“宗主竟然没有责罚我们?”
“本来你们就太恶意揣测宗主了!”
“可不是么,以前宗主才不是你们说的那般可怕。”
“你们这些马后炮!”
“哈哈,你有本事就来打断我的腿!”
“死丫头你等着。”


正从殿内缓步而出的蓝曦臣看见阳光下打闹的众人,以及那看似走远却悄悄撇过头回望的江澄,感觉到了如阳的温暖。
他看着那个冷冰冰了许久的人逐渐卸下满身防备,露出柔软的内在肺腑,突然涌动了一种想法。
一种想要让这人永远这么柔软下去的想法。

少年时的淡淡怜惜到此刻不知如何言说的情愫尽数翩然交杂在蓝曦臣的身边,系上了另一个人,那温暖的重量。


“江宗主,留步。”
“嗯,怎么?”
“事情完了后,我想与你一道看看金宗主。”
“……管你什么事?”
“赔偿。”
“……你不欠我的,这事你别再讲了……‘涣哥哥’那事也不行。”
“……”






两人在蓝家办完事后,江澄心满意足的打乱了魏无羡某些不可言说的计划后,心平气和的与不满至极的蓝忘机等人告别。

除了那个又去闭关的蓝家家主。

江澄觉得有些不快活,不过也没怎么在意,直奔金家而去。



“……蓝宗主,我劳烦问句,您闭关是要在金家闭么?”
“江宗主别来无恙啊。”
“……滚滚滚……阿凌,别看了,赶紧让蓝家把人拎回去……你还不走?翅膀硬了不听话了是不是?”

蓝曦臣看着江澄,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虞夫人教训江澄,现在倒轮到被教训的人教训他人了。

不过——他现在倒是真的怀念以前那个软糯着喊涣哥哥的小雪团了——眼下,小雪团完美长成了虞夫人的样子。

但是最让他长久波澜不惊的心随风起波的还是那个可以带着小雪团乱走了自己。
当时可真是不知道珍惜……白瞎了那么好的机会。
想起以前的自己,蓝曦臣不由有了几分心塞。

“江宗主,你稍等等。”乱走的小雪团已经不归自个管了。
“嗯?还有何事?”
“说来可能唐突,但我直唤你晚吟可好?”

江澄看着面前这个笑意满满的研若好女的脸,咬牙:你们蓝家看上去一个两个的正人君子,怎么对上我们江家的,都是这副模样!

“阿凌,你别忙着写信了,我替你送客。”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










可是,不管如何,这天寒地冻里,总归不在是一个人了。

那年寒冬初遇,现下的相伴是何其幸也。

想来江宗主那么多的念头,终于不必再与自己说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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